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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模版科考進士與民國北京詩詞結社的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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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時代,賦詩填詞是文人士大夫的必修課,結社雅集頗為流行。雖然1905年科舉停廢,但士人積習難除,此後數十年間,詩詞結社遍佈南北。作為最後兩科進士中的代表,甲辰科(1904)進士關賡麟和癸卯科(1903)進士郭則沄曾先後在北京、天津、南京主持壇坫,成立寒山、稊園、蟄園、冰社、須社、清溪、瓶花簃、咫社等詩詞社,吟詠酬唱,產生瞭廣泛影響,實為最後的進士不可忽視的流風餘韻。不過,在以新文化主導的文學史敘述中,幾乎沒有這些人及其結社活動的位置。實則關賡麟、郭則沄等人的詩詞結社活動,既是20世紀前半葉舊體詩詞盛衰史和“舊”文人生活史的見證,也是理解科舉精英群體在後科舉時代精神世界與最終命運的秘鑰。
癸卯科進士、蟄園詩社主人郭則沄
寒山、稊園相繼而起
民初北京,政黨林立、社團繁多,詩社就頗為盛行。寒山、稊園先後成立,關賡麟扮演瞭主事者的角色。夏孫桐之子夏緯明曾說:“自辛亥以後,京師文壇首有寒山詩社之組成”,樊增祥、易順鼎“皆為巨擘,主其事者,乃關穎人賡麟也”。社友劉孟純亦雲:“寒山、稊園兩社,皆穎人先於蟄園所創者。”作為宣南三社中最先成立者,寒山詩社不僅在京城影響甚大,在全國也是聲名遠播。其前身為京漢鐵路同人會詩鐘雅集,立社在1912年冬季,取名寒山則在1913年4月之後,與易順鼎北來直接相關。
關賡麟在1913-1914年編輯寒山社集時曾說:“辛、壬之交,未始有社,名流偶集,遂成例會。”隨著“偶集”變為“例會”,詩社已具雛形。1912年6月,關賡麟充京漢鐵路總辦。不久,京漢鐵路同人會成立,關氏任會長,會址設於東單牌樓二條胡同。詩鐘雅集於是有瞭固定場所,詩社隨後成立。故1913年4月6日已是“詩鐘第十六集”,彼時每星期社集一次,則詩社初集當在1912年冬季。所以1914年易順鼎明言:“寒山社者,起於京師,成於諸子,而餘之入社,為稍後焉。社之始也,歲在壬子(1912)。”易順鼎於1913年正月二十二日北上入京。此後一段時間仍稱京漢同人會詩鐘,尚無寒山之名,迨當年11月2日則已明確稱寒山詩社(《許寶蘅日記》第2冊,第431、437、460頁)。關賡麟後來也說:“辛亥之冬,始集賓客為詩鐘之戲,借地京漢同人會,二年未始制名。易實甫來,乃設社,呼以寒山。”
關賡麟編《寒山社詩鐘選甲集》(陳寶琛題簽),載南江濤選編《清末民國舊體詩詞結社文獻匯編》第13冊
寒山詩社之所以能夠形成和興盛,既因這是清季京師士大夫風尚的延續,也與彼時社團興起的時趨有關,更與關賡麟的特殊地位和組織能力密不可分。關賡麟系最後一科進士出身,驚才絕艷,彼時又主掌京漢鐵路局,聲勢烜赫,資源豐富。此外,寒山詩社成立之日,正值民國時局漸定之時,名流紛紛入京,恰為詩社迅速壯大補充瞭人才。
截至癸醜(1913)臘月,曾納社費、贊成社章的正式社友已達86人。在此背景下,“名下士以不入寒山社為恥”,社友人數持續猛增,迨1914年第130次集會時,入社者已多達168人。不過,一份截止於1915年1月10日的《寒山詩鐘社姓名住址錄》顯示,此時社友已降至158人,且其中33人或出京,或已故。而在1915年2月至1917年11月之間,曾經到社之正式社友共計108人。此後時局擾攘,社友減少,可以想見。因此,從社友人數看,1914年當為詩社最盛之年。
1914年下半年,寒山詩社還先後迎來瞭兩件標志性盛事。其一,10月5日,即中秋後一日,寒山詩社舉行百期大會。主事者先期擬定“小啟”,邀約社友和特約來賓。當日雅集從早上9點至晚上10點,題目兼備詩鐘諸體,會費較平常倍之,由關賡麟、鄭沅、羅惇曧、王式通、李景濂、袁嘉谷、袁克文、黃節等26位社友捐贈589種書畫玩物,作為名列前茅者之獎品,“一日之集,最稱盛舉”。其二,百期大會之後,詩壇耆宿樊增祥(樊山)北來入社,“同人歡宴,迭為賓主,談藝尤進”,群推樊山為主盟,成為寒山詩社發展中又一盛事。1915年春,關賡麟編《寒山社詩鐘選乙集》10卷,特將百期大會一日之詩鐘獨列卷6,同時將樊增祥入社後,與社友歡宴談藝之作編為卷9,足見此二事在寒山詩社中的重要性。
然而,詩社之興衰,既與時局和風氣密不可分,也與主事者關賡麟的宦海浮沉直接相關。社集的出版就是明證。《寒山社詩鐘選》甲、乙二集,均由關賡麟編輯,分別於1914年和1915年出版發行,而丙集卻遲至1919年方才問世。其重要原因,即為1915年6月關賡麟被彈劾而卸任京漢鐵路局長。隨後寒山詩社不得不從位於東單牌樓二條胡同的京漢鐵路同人會遷出,先至南城江西會館,再移西城鐵路協會。所謂“社址遷移,人事糾紛”,以致丙集“遞遲數年,良非得已”。
寒山社址移置南城後,稊園詩社於1915年秋同時並起。先是1914年9月,關賡麟“買宅東安門外官豆腐園……取稊米太倉之義”,名之“稊園”,11月迎養乃父關蔚煌於園中。此地靠近京城中心,“群賢觴詠,許為得所”,逐漸成為詩鐘雅集的又一場所。迨1915年秋,寒山詩社遷往江西會館,由於雅集往往至深夜方罷,住在城內的社友頗覺“弗便宵征”,稊園詩社因之特起。後來寒山詩社再遷西城鐵路協會,位於東城的稊園詩社,便與之東西“對峙”。由於稊園與寒山皆由關賡麟主事,社友亦多重合,故樊增祥謂“稊園與寒山同源而異流者也……譬諸一傢而分爨者,人皆兩利而俱存之”,丁傳靖稱稊園之濫觴,“即寒山之支派”。兩社的淵源由此可見。如果說1914年秋稊園落成,為稊園詩社的成立創造瞭條件,那麼1915年6月關賡麟被劾卸任京漢鐵路局長,則是寒山詩社被迫遷址,稊園詩社最終告成的現實動因。
樊增祥撰並書《稊園詩鐘社二百次大會招客啟》,載南江濤選編《清末民國舊體詩詞結社文獻匯編》第12冊
鼎足而立的宣南三社
五年之後的1920年秋,郭則沄在東四二條胡同建成一座園子,因其表字蟄雲,故取名蟄園。郭曾炘、則沄父子遂在該園的棲霞閣成立蟄園詩社。
蟄園詩社不作詩鐘,以擊缽吟聞名。之所以如此,既因為郭則沄有意追尋和恢復閩籍京官擊缽吟詩的“傳統”,也是對光宣以來京師盛行詩鐘風氣的反動。清季閩籍京官曾經的擊缽吟雅集,給郭則沄留下瞭非常深刻的印象。但在民初詩鐘盛行之時,稊園詩社、聯珠社雖也有擊缽吟節目,但隻是以詩鐘兼擊缽吟而已。況且,由“外省人”接續閩人先輩創立且擅長的擊缽吟活動,令郭則沄“心竊愧之”。所以,他強烈希望改變這種局面。蟄園詩社每月一集,頻率雖不及寒山、稊園,但主人郭氏傢世顯赫,父子均系進士,文名籍甚,早為寒山、稊園兩社巨擘,加以郭則沄此時位居國務院秘書長之要津,故蟄園詩社一經成立,就聲名鵲起,得與老資格的寒山、稊園鼎足而三。這也一定程度折射出1920年代京師詩社風氣從詩鐘到擊缽吟的嬗變。
詩鐘體格大抵分為建除體和賦物體,建除體又稱嵌字體,“拈取平仄各一字,分嵌於第一字者,曰鳳頂,亦曰一唱”,比如“陸、名一唱”,關賡麟有句雲:“陸沉一灑諸人涕,名殉難忘烈士心。”分嵌於第二字者曰“燕頷,亦曰二唱”,此下嵌字遞推,直至七唱。詩鐘系兩句,作者常有意與詩句區別。所以樊增祥曾說:“同人謂作詩鐘,以不似詩句為佳。”與此相對,擊缽吟則是“賦詩”,具有“命題限韻,鬥捷誇多,因難見巧”的特征。命題有景、有人、有物、有事,多涉典故。賦詩為七言絕句,比如“柳敬亭說書”限“譏”韻一題,樊山賦詩曰:“池北談馀偶見譏,兩生行裡極歔欷。梅村厚汝漁洋薄,義士屠沽孰是非(漁洋謂其人與屠沽無異)。”郭曾炘詩雲:“縱橫捭闔此才稀,一別恩門淚滿衣。易代休誇吾舌在,茸城悍帥不堪依。”丁傳靖詩曰:“寧南座上掉鋒機,才出吳陵姓已非。一樣絳雲樓下妾,春風愛傍柳依依(敬亭與柳如是皆托姓柳)。”相較於遊戲色彩更濃的嵌字詩鐘,擊缽吟更像是七言絕句創作,因題目多含典故,似可寄托更多情感。
1920年之後,寒山、稊園、蟄園鼎足而立,號為宣南三社,每月數集,京師詩社遂盛況空前。幾次整數大會,均編有特集,尤堪註目。1923年重九日,適值稊園200次大會,循例展於9月12日舉行。9月1日,樊增祥撰“招客啟”,同時丁傳靖擬“小啟”,特邀兩社同人屆時赴稊園雅集。1925年初,蟄園迎來第50次大會。隨後郭則沄編成《蟄園缽社第五十次大會詩選》,樊增祥、王式通均作序闡揚。
郭則沄編《蟄園擊缽吟》(傅增湘題簽),載南江濤選編《清末民國舊體詩詞結社文獻匯編》第24冊
從會期來看,稊園詩社為兩周一集。據樊增祥所擬招客啟,1923年寒山詩社已屆500次大會,看來寒山詩社每周社集的習慣至此仍在保持。不過,隨著時局變遷,社友凋零,1923年之後,寒山詩社難以維持每周一集的高頻率,亦改為兩周一集。所以直至1927年三月初七日,寒山詩社方迎來600次大會。從親歷者郭曾炘的日記可知,雖然關賡麟斯時仍在竭力主持,但詩社的衰落似已不免。郭氏在為“寒山社六百會”捐助瞭獎品之後,“初擬不赴”會,但架不住關賡麟“一再電話相邀”,還是勉強一臨。隻是社友到者僅“二十餘人”,“且晚飯後多先散,存者不過十餘人而已”,與前此盛況不可同日而語。
“最後”的詩詞社
1928年6月,國民革命軍底定北京。首都易地,北京改名北平,成為故都,不少政府舊人紛紛南下。關賡麟和癸卯科進士靳志就是其中代表。郭曾炘於當年5月12日接靳志南京來信,得知其已任外交部秘書。不久,關霽、關賡麟兄弟亦南下就職。迨7月12日,詩社巨擘宗威因赴東北大學任教,亦將出都,郭曾炘不禁擔心蟄園詩社“恐不成局面”。其實,有郭氏父子在,蟄園詩社尚可勉強維持。而寒山、稊園二社,則隨著主人關賡麟兄弟的聯翩南下,已然岌岌可危。迨宗威出關後,寒山詩社就此關門。從1912年冬至1928年秋,歷時16載,“共集會六百數十次”。稊園詩社在1928年9月仍有活動,甲戌(1934)和丙子(1936)新年,稊園詩社和關賡麟在南京成立的清溪詩社仍有聯合外課之舉,但早已不復舊觀。直至抗戰爆發後,關賡麟北返,稊園詩社才又接續起來。
寒山、稊園如此,蟄園亦然。隨著政局變遷,吟侶星散,維持詩社頗覺困難。有鑒於此,1928年10月26日第96次社集後,郭曾炘對郭則沄表露心曲,希望“賡續至百集”,就鳴鑼收兵。豈料11月郭曾炘溘然長逝,郭則沄哀痛致疾,蟄園詩社遂亦戛然而止。至此,盛極一時的宣南三社就在1928年散局,恰與北洋政府的覆亡相伴,頗耐人尋味。
不過,宣南三社散局之後,郭則沄與關賡麟等人的詩詞結社活動並未消歇。他們隨後又在天津和南京做起瞭壇坫盟主。但好景不長,抗戰軍興,靳志、關霽、宗威等人西行入重慶陪都,關賡麟則北返故都,重整稊園。與此同時,郭則沄也在盧溝橋事變後由天津遷回北京,遂又結蟄園律社與瓶花簃詞社,關賡麟、陳宗蕃、夏仁虎等為社中中堅。關賡麟的稊園詩社“與蟄園人才互相交錯,有列一社者,有二社兼入者”,此時“京師騷壇,不過寥寥此數耳”。1947年1月8日郭則沄溘然長逝,蟄園、瓶花兩社“遂同萎謝”。此後關賡麟在梯園詩社之外,“又唱立咫社,專作詞。旋將詩詞合為一,仍稱梯園吟集”。迨1962年春,關賡麟“遽歸道山,於是壇坫蕭條,詞客星散”。可以說,數十年壇坫盟主郭則沄、關賡麟之亡,真不啻舊體詩詞社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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